Marriage Issue（7）
装死结束。恢复更新。抱歉这章稍微短了一点，因为我又得把故事线和感情线再捋一遍，重新上手……目前感觉还好。对于这些日子默默等待和忍不住催更的读者，我对你们怀抱深切的歉意和谢意。
7.
Shaw在目的地停下来。
这是一间非常雅致的双层独栋别墅，大部分外墙被漆成明黄色，在阳光底下看起来格外明媚。但那个小巧玲珑的正门反而是嵌在不规则的故意做出巨石堆砌的效果的墙面上的，看上去时髦极了。楼上的窗户和正门一样保持着优雅的曲线，周围装饰着不少洛可可风格的条纹和花饰。这房子像是个有点品位的又很挑剔的该死有钱人定制的，他的要求一定又多又烦：比如要古典又不失现代感，要低调又不能显得太平凡。而那个可怜的高级建筑师，在耗尽脑汁之后，终于融合了所有东西做出了一个这么梦幻般的作品。
停车坪都很宽敞。一块如地毯般平整的绿草坪缓缓地倾斜到马路边上，草坪中间有一颗醒目的白色樱花树，此时正不断地倾泻它的花瓣，微风把它们像雨一样卷过Shaw的面前。Shaw从紫阳花和金合欢的列队欢迎中走过，她踏过那些陷在草坪里的七八块踏脚石，按动那飞斜屋檐底下砖墙上的门铃。
当她看到是Root满怀笑容地打开门的时候，Shaw终于明白心中这种奇怪的感觉是什么：这一点也不像是个避难所——倒像是个实实在在的家。
房子的内部也很像家，而且布置精心。好像不能更符合这气氛似得，Root像一个早有准备的女主人一样，居然端出两杯鲜绿色的螺丝锥子（鸡尾酒名）出来，Shaw下意识伸手去接，Root扬了扬眉，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闪耀着调皮的光彩，她轻巧地绕过Shaw走向站在后面的克拉丽莎，温柔体贴地让她在铺着厚厚松软垫子的沙发先坐下来，把一杯酒递给她，一杯留给自己：“喝点这个，你会感觉好一点。”
完成了任务却被冷落到一旁的Shaw只好自己走到那开放式厨房旁，从调酒后剩下的金酒里倒出点自己喝起来。她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客厅里坐在沙发上两个女人低头交谈。这场景就像一个普通的家庭主妇的碰头会。但此刻的克拉丽莎不再是昨天的克拉丽莎，无论她多想自己是。而此刻的Root也让自己惊奇。她不像Shaw，当她想安慰人的时候她当然很容易做到——但那得她想。Root看上去比自己对一切都热情得多，但Shaw从不确定她对别人的生活真的感兴趣——当她说别人的时候，她得排除自己（不知是荣幸还是不幸）和Finch，但这就仅此而已了。Shaw凝视Root无时不刻散发出魅力的姣好侧颜，企图分辨Root此时的殷勤是出于真情还是假意。好像感觉到了Shaw的注视，Root回过头来，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好像她早就料到似的。
Shaw连忙移开视线，然而Root已经站起身来，端着两个空空如也的高脚杯，来到了Shaw面前。“女孩子们现在需要烈一点的酒。”她语调轻快。Root从柜台里拿出一瓶全新的黑麦威士忌，开始调制起Manhattan（另一种鸡尾酒）来。
像是过了一阵她才意识到Shaw的存在似的，她终于回应Shaw默默注视的目光，故作惊讶的邀请：“你也想来一杯吗？”
尽管Shaw是真的很想来一杯，但她是绝不会承认这一点的。特别是Root故意要让她承认的时候，无论是这杯酒或者别的什么。
Root微笑地看着她，直到最后叹了一口气。“你知道，”Root结束和Shaw的对视，熟练地从调酒器倒出调试好的鸡尾酒，直到这诱人的液体慢慢溢满酒杯，然后把它推向Shaw：“你想要你可以说的。”
Shaw皱起眉头看着她，慢慢拿起了酒杯，和Root相处了那么久，她能闻到这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话里背后某种令人不安的味道，但是同时，Manhattan——这鸡尾酒王后的香味也足够浓郁。管他呢，Shaw下定决心尝了一口，这绝赞口感马上令她的所有的不安都忘到九霄云外。
Shaw好奇的拿起威士忌酒瓶，观看瓶身的标志，她一点不惊讶的意识到这瓶酒的昂贵——自己刚才的一口等于吞咽了50美金进去。她重新环顾四周，终于问出这个萦绕心间的问题：
“这是谁的房子？”
“我们的家。”
“什么？”Shaw一口酒几乎喷出来。
“我们的家。”Root一本正经地又说了一次，故意无视Shaw你的失态。“你忘了我们在假扮夫妻了？”
“哦。”Shaw点了点头，那倒是真是她想忘记的事情，如果Root不是每隔五分钟就要提醒她一次的话。
“finch考虑到各种情况，于是准备了这套房子作为我们的临时住处。连我也不得不说，这布置简直天衣无缝。”Root摇了摇头，“如果你不是那么快就打破伪装的话。”
“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杀手进门什么也不做吧。”Shaw又喝了一口。
“没错， Sameen Shaw，多么勇敢的大英雄，总是孤身一人闯进各种险境。”Root慢悠悠的讽刺。
“不管你怎么说，”Shaw嘟囔，“我总不能救了她然后说我只是顺便路过吧？”Shaw放下手中的酒杯，“还有，我恨卡洛琳这个名字。”
Root短暂地笑了一下，“你是只恨这个还是有别的什么？”
“我不知道，也许假扮夫妻这一档子事都让我不舒服。”
“yeah，我看出来了，我看出来了。”Root端起酒杯准备离开，“Shaw，这点你表现的够明显了。”
Shaw突然抓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离开。她终于发现了哪里不对劲——刚才她们居然没有吵架，Root居然没有试图再惹毛她。虽然她现在看上去只是比平常更沉静了一点，但那是Root啊，当她显得兴致缺缺的时候，那得相当于正常人已经抑郁了吧。
Shaw抓住她的手，Root回过头来看她。尽管依赖于自己直觉的本能让Shaw在行动的时候总是毫不犹豫，但Shaw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死的，Root看着她，却不说话。该死的，为什么她看上去总是那么游刃有余？为什么她看上去那么游刃有余却不说话？Shaw突然有点想念Root那些糟糕的调情笑话，觉得它们也不是那么糟了。
但是此刻的Root不说话，她把这片沉默留给了Shaw，无视了她的煎熬，直到另一个声音在她们两人间响起：
“无意打扰两位，但那是我的酒吗？”被遗忘的克拉丽莎问，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清脆。
Shaw放开Root，而Root把手中早该给她的一杯酒递给克拉丽莎。两个人都像被惊醒一样回过神来，克拉丽莎倒是没注意到她们的异样似得，开心的拿了酒杯就要走。
没等Shaw松了口气，克拉丽莎停住脚步，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得转过身子来，Shaw注意克拉丽莎本来梳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中一丝乱发漏了出来，那双眼睛本来是属于一个敏锐的成年人的，但她现在的语调含糊，神态像小孩子一样天真地发问：“所以……你们是真的结婚了吗？”
“是。”“没有。”
Root和Shaw同时斩钉截铁地说。
Shaw迅速看了Root一眼，她此刻倒是又恢复了那股生机勃勃的无耻劲。
克拉丽莎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倒是没有纠结这两个完全相反的答案，就像她一开始就知道答案似得。Shaw注意到她转身的脚步踉跄，仿佛踩在棉花上，忍不住抱怨：“老天，你确定你不是要把她弄得更醉吗？”
“醉了对她来说不是更好吗?反正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了。”
Shaw转过身，用眼神进行无声的询问，而Root也恢复了难得一见的认真表情：“事情有点奇怪，我试着问了一些问题。她的伤心和震惊像是真的。但当我问起她之前有没有听过格兰德的名字的时候，她说她没有。”
“所以……这有什么问题？”
Root叹了口气，“因为那一刻她说谎了。”
Shaw顿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Root露出一个有点得意和狡黠的笑容：“因为我就是知道。”
Shaw摇了摇头，翻了一个白眼，但她没有怀疑Root的判断。她重新看向克拉丽莎孤独的背影：“如果是这样，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不说呢？”
Root迟迟没有回答，Shaw讶异的回过头去，看到她同样注视克拉丽莎的背影，那双深色的眸子浮现出明明暗暗的思虑，甚至没注意此刻Shaw的注视和自己的出神。
“Root。”Shaw轻声叫她。Root回过神来，对她露出一个让她熟悉安心的笑容回答：“因为我们是女人。”Root加深了那个谜一样的笑容，带着一点点Shaw难以察觉的伤感说道：“有的时候，我们就是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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