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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art of the Dragon

Relationship(8-10)

Relationship(1-7)

 

 
“你知道我可以用一枪马上满足你想死的愿望吧?”Shaw用手举着枪,毫无表情地对罗伯特说。
 
 
 
——当最初Shaw和Reese闯进这个房间的时候,他们被面前的景象惊呆了:
 
一 个女人被绳子紧紧地绑在一张椅子上,她的嘴巴被一条毛巾塞住了。尽管如此,她仍然在不断地扭动和试图发出声音。站在她身旁是罗伯特·莫里斯,他 们的号码, 一个谨小慎微的报社职员,你把他扔在大街上就再也找不回来的那种普通人。跟踪了他一天没发现任何异常,直到发现他把自己的前女友囚禁在这个地 方。
 
而他此刻正把手中的枪指着那个可怜女人的脑袋。
 
和这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地上用血红的玫瑰摆成的一个温馨浪漫的心型图案,精心地把罗伯特和他的前女友圈在了里面,让这一切看上去就像是一幅关于爱情的现代主义讽刺巨作。或者是一个罗伯特以自己的糟糕品味装饰的殉情圣地。
 
一滴汗从罗伯特额头上流下来,他的手在不断抖动,Shaw很担心他一不小心就要把他前女友的脑袋射出一个窟窿来。“退后!”他喊道,“我只是想和她呆一会。”
 
“然后死在一块?我不确定你前女友同不同意。”Reese说。
 
“我敢说她不愿意。”shaw补充说。
 
“这不关你们的事!我不知道你们是哪来的,但你们一点都不了解情况。”
 
“看上去挺简单,就像是你女朋友甩了你,因此你就要杀死她一样。”Shaw说。
 
“我爱她!”罗伯特带着自嘲地短暂笑了一下,那是个丑陋的笑容,考虑到他脸部的肌肉在颤抖。他悲愤又痛苦地说,好像就要哭泣:
 
“你根本不懂得什么是爱!”
 
这句话听起来过于耳熟,如同过去的无数次一样被别人扔到了Shaw的脸上。她觉得一股无名的火在她的心中炯炯燃烧,它蔓延的那么快,好像早就存在 在那儿,而在这个星期里壮大起来。那种熟悉的感觉,那些感觉曾经如同一个薄薄的屏障一样把她和世界隔离起来,她习惯了它,她以为它是安全舒适的,她以为自己不能理解 也不想去理解,但现在她突然清晰的感受到了,那是从她青少年时期因为格格不入就开始围绕着她的忧伤、愤怒、和孤独,也许还有对这个世界的仇恨,这些异常复杂的残酷感觉,又回来了。
 
“对,我是不懂。”Shaw平静的说。但Reese惊诧地看了她一眼。
 
“你知道我懂什么吗?我懂你们这些人,唧唧歪歪为了爱要死要活,不惜拉上别人性命。一个不爱你的人的性命。你们觉得自己痛苦得要命,绝望得要死, 就要别人也为你的爱情陪葬。罗密欧,你觉得自己很可怜,嗯?告诉你,那个被你爱上的人才可怜,因为爱情被你们这种人认为是如此伟大正确的东西,结果没有这件东西的人都 要被看成该死的怪胎。看看这个姑娘,她什么也没做错,她只是不爱你了,你就要把她脑袋打开花。”
 
“Shaw。”Reese说,像是制止又像是叹息。
 
Shaw努力地克制住自己的情感,这些该死的负面情感,为什么要选择在这个时候回来?
 
“我是不懂,我不懂你们这些幸运的家伙,口口声声地说爱,就真的知道爱的价值?你们只是生来就有又学会了滥用这项能力而已。你们是群糟糕的垃圾, 以给予的名义在索取,索取别人没有的东西,任何不能回应你感情的人,不但不能生气,还要心生内疚,有苦难言。如果这就是爱,我每次都要庆幸自己不懂爱。”
 
Shaw拉动她的枪栓,她的脸上依然毫无表情。她的声音冷静而充满了压迫感。“我再说一次,最后一次,放下你那该死的枪,否则我一定会打爆你那个毫无价值的脑袋。”
 
 
 
Reese和Shaw站在街角,看着警察把在最后时刻放弃了凶行的罗伯特带走。他现在看上去像一个漏了气的充气轮胎。
 
Shaw转身准备离开,Reese叫住了她。
 
“发生了什么事?”他第二次地问。
 
他确定他在并无表情的Shaw的眼中看到了犹疑和痛苦。
 
“这几天你都很不对劲,尽管你尽量掩饰,我能感觉到你很……愤怒?”也许还有些别的,Reese心想,继续说:“这一切是不是和Root有关?”
 
这次Shaw反应很快地尖锐的看了他一眼。他在心中叹息:也许他问得太快了。
 
“也许我们应该谈一谈,去喝一杯?”
 
“没错,Reese,我们会去喝一杯,我会和你聊Root,然后你会和我聊聊卡特……或者那个照片上的女人?”Shaw淡淡地说,她看见Reese的脸僵住了,她的话刺痛了他,正如她想要的。
 
尽管她后悔了。
 
 
 
 
 
9.
 
那天晚上瞪大眼睛躺在床上发呆的时候,Shaw终于接到了她一直在等的那个电话:“Miss.Shaw,我终于找到她了。现在就把Root的位置发给你。请尽可能快地赶到那,这片地方有点奇怪,它位于阴影地图里,网上关于它的信息也很少。我不明白Root去那干什麽,因为机器是看不到她的。我们需要确定她的安全。”
 
实际上,没有等Finch的话说完,Shaw就一跃而起,如离弦之箭般离开了家门,没有忘记带上她的武器。
 
第一眼看到Finch指定的那栋建筑的时候,Shaw就觉得有点眼熟,尽管它看上去平淡无奇。而想办法潜入了内部之后,Shaw马上辨认了出来:没有监控, 那些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还有那些超出规格数量的保安,手腕上都被嵌入了芯片。这是另一个德西马安放撒玛利亚人那些庞大硬件的秘密地址,就像她和 Root之前去过的那个一样。Shaw甚至还记得芯片被嵌入皮肤的冰凉感觉。
 
何曾相似,上一次她也是这样一个人去救她的。Shaw感到那股怒火重新从心里燃起,Root为什么总是这么冒险?
 
Shaw查看着那些已经倒下的工作人员身体,毫不意外地在他们身上找到了电击枪和麻醉针的痕迹。她顺着这些线索,顺利找到了Root。
 
现在Root就站在她面前,身上穿着一个愚蠢的白大褂,通过了机房的检验门。就和上一次一模一样。看来德西马的人真的学不会吸取教训。
 
Root瞪着她,眼睛里充满了震惊。她们多久没见面了,好像有一个世纪。尽管Root每天都在她的耳朵里把她逼得要发疯,但她真实地这样出现在她的面前的时候的,Shaw还是失去了呼吸。
 
她又感受到了。她现在已经很熟悉了。那种不知所措的恐慌,是海啸发出的第一波浪潮。它很轻,预示着接下来的情绪会有多排山倒海。
 
愤怒永远都是第一个赶到的那个,Shaw最熟悉它,它很简单。它会给她力量,她紧紧抓住了它,像抓住一个救命稻草,防止其他情绪淹没她。那会要她的命。她瞪大眼睛,努力让自己无视剩下的那些。
 
在她们之中,Root总是先找回语言的那个,她勉强地让自己露出一个笑容,但Shaw没让她说出话来,她举起手中的枪,毫不迟疑地,精准地射中了Root身后出现的保安的膝盖。
 
这身枪声在这个寂静的空间扩散开来,经历了太多的两个人很快意识到了后果,这会触发德西马的警报。敌人马上就会赶过来了。
 
她们对视了一个默契的目光,稍稍点了点头,做好了战斗准备。
 
敌人如期而至。

Shaw发现她真的想念这个。和Root并肩站在一起,在枪林弹雨中穿行。她们就连心跳也一致。她们配合地真好,就像一曲华丽的探戈。枪声是它的节奏,敌人的惨叫是它的赞喝,只有Root的喋喋不休是杂音。
 
是的,Root找回了她的语言能力,而且变本加厉。尽管她说的正和她想得一样,但Shaw永远不会承认:“这感觉真好,Sameen,我们好像很久没有这么做过了。你有没有在想念它?”
 
Root挥舞着她的双枪,“我现在相信你说的时不时突突一两个人有益身心健康了——只要和你在一起。”
 
Shaw的手枪在不断地向前吐出火舌,她偷空瞪了Root一样。但Root浑然不觉:“该死的,你现在看起来真性感。”
 
“闭嘴,Root。”她忍无可忍。Shaw打光了自己的子弹,她飞身上前,击昏了离她最近的一个敌人,夺去了他的武器。Root用自己的枪掩护着她。
 
“Shaw,我得说,我很高兴,你又来救我了。尽管你永远不会这么说,但我知道你有多在乎我。”
 
“随你便。”Shaw飞出一把敌人身上的小刀刺中了另一个敌人的大腿。
 
“你知道这有多好笑吗?”Root把最后一个子弹送进了最后一个拿枪的敌人的右肩。她停下来,突然正经地说:“你愿意一次次用自己的生命保护我,却不敢承认你爱我。”
 
Shaw用上自己全部的力气,朝抓住她的敌人的胃里狠狠地来了一拳,那个可怜虫痛得甚至忘记了哼出声就瘫倒在地上。但她觉得还不够,她想朝随便什么东西什么人,射击或者打斗,这样,或者才能稍稍缓解她此刻心中爆炸开来的情绪。
 
但站在她面前的只有Root一人而已。那些胆小的敌人都逃跑了。一切又重归安静。Root深深地盯着她,用眼神无声的询问着她,就像这几天她一遍又一遍无止境地做的那样。
 
她在等她的答案。
 
Shaw深吸一口气。
 
好吧,我会给你的。既然你如此要求的话。只要你愿意承受的话。
 
愤怒灼烧着她,烧断她的理智,冲向四面八方,既是对Root也是对自己。
 
“你想知道为什么我不说?你以为我是在害怕,我在逃避它,像那些糟糕的肥皂剧的愚蠢男主角一样。你错了,错的离谱。”
 
“我不说只是因为我没有。我没有这种东西,那种你们说的,书上写的,或者自然而然地爱上一个人的美好感觉,我感觉不到。我做不到。我试过了,Root,我真的试过了。”Shaw终于吼出来:“——但我要怎么给你一个我自己都没有的东西呢?!!”
 
这句话用尽了她所有力量。Shaw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掏空了。
 
 
 
10.
 
空虚席卷住了她的全身。这就是真相,这就是答案。事情就是这么简单,Shaw想,为什么Root却看不到这点。为什么她要逼自己说出来,像一个承认自己无能为力的孩子,像一个不得不伤害别人的混蛋。
 
Shaw第一次有点不敢看Root的眼睛。如果她的失望过于巨大怎么办(因为就连她自己也对自己失望啊)。Shaw已经受够这些个情绪的折磨,她不需要再在Root的眼睛里再看到它的倒影。但一个更不好的想法冒出来:如果她崩溃了怎么办?
 
她急急忙忙看向Root。Root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对于一个表白再次被拒的人来说,她的反应过于镇定。Root最终动起来,她用电脑破坏了建筑的自我保护系统。然后不知从哪找来一个笨重高大的箱子。她用手推车在地上推动它。
 
Shaw傻眼了:“你在干什么?”
 
“把它搬到机房里。”并不擅长体力活的Root看上去推得有点吃力,“能不能给我帮把手?”
 
Shaw在另一头推动它。她们继续前进。
 
……Shaw没想到她重新提起这个话题,但是她不得不确认:“我刚才说的话——”
 
“我听到了。”Root一边看路一边说。
 
“……所以,你对这个没意见?”
 
“我觉得你说的对。”
 
“………………”
 
 
 
她们进入到撒玛利亚人的备用服务器里,这些比邻接踵、显得冰冷残酷的巨大长方块钢铁矩阵依然让Shaw觉得奇妙,但是她发现,和上次不同,这些机器身上的灯都没有接亮。这意味着,巨人并未睡醒。
 
“我们虽然彻底摧毁了撒玛利亚人系统,但是德西马的组织过于复杂庞大,我们并没有完全消灭他们,尽管现在他们应该是群龙无首的混乱无序状态。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机器和我必须杜绝这些可能让撒玛利亚人重新上线的任何机会。”
 
“这就是机器交给你的任务?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机器相信我。何况,我不是还有你嘛。”Root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她又恢复了最初的模样,就像这些这个星期来的所有事情都没发生过。好像只是Shaw单方面的一个漫长的噩梦。
 
Shaw不确定她是真的接受了,还是别的什么的……在她父亲车祸后,Shaw曾经被迫接受长时间的心理治疗,医生把她的无动于衷认作一种严重的PTSD症状——直到他们放弃了她。
 
“Root,”她担忧的看着她,“你还好吧?”
 
Root从这个伟大的任务中回过神来,她显然看出了Shaw的想法,她温柔地走近她,把双手放在Shaw的双肩上,真诚地说:“我很好。你说的我能理解。如果这是你原来的样子,我完全接受。”
 
Shaw蹙起眉毛,这一切来得也太容易了,就像她白挣扎了那么久似得。她有点茫然,甚至有点失落:“就这样?”
 
“就这样。”Root对她露出一个非常纯洁的笑容。
 
不,有什么不对劲。有什么一开始就不对劲。
 
 
 
Shaw倒吸了一口凉气,退了一步,她意识到了,她意识到了,站在她前面的可是Root,那个ROOT.
 
她的声音听起来硬邦邦的:“你知道,我差点就相信了你的那些鬼话,那些你说自己老了的屁话,难怪你不敢露面。天哪,还有那些眼泪,那些受伤的表情——”
 
Root现在看上去一点也不惊讶。
 
“该死的,你这个——你真是个天才,好莱坞怎么没找你去拍戏,任何一个女明星——比如凯瑟琳·赫本吧我不知道,都会败在你脚下。”
 
“谢谢。你知道,这里面最妙的一点是,Sameen,我不需要演。这全都是真的。这也是我的一部分。”
 
“别以为我真的在赞美你——别以为我还会相信你——你玩弄了我,你把我搅得方寸大乱,寝食难安,你把我当成一个傻瓜一样耍。别想把它当成一个玩笑,你最好能给我一个解释,否则——算了,我不觉得任何解释现在能说服我了。”Shaw捏起了她的拳头。
 
“你内心知道这是真的,从一开始就是你自己感觉到的,我爱你。”
 
Shaw怔住了。
 
“是的,我看出来了。那天晚上我看出来了。你从来就不是一个善于掩饰的人,你藏起你的小心思的样子就像一个五岁的孩子想要藏起一头大象。 Sameen,我能怎么办呢?像你一样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吗?你会不会借此一点一点疏远我?我可承受不住这种代价。我只能赌上一把,主动出击总是显得好一 点。而我不得不说,接上来的几天都很有趣。”
 
“Root!”Shaw怒吼,“你这个疯子,卑鄙的小人、无耻的骗子,我出生以来见过最可恶的操控人心的魔鬼——”
 
“你看,经过这几天的事情,我们果然对彼此都更了解了。你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吗?有没有人说过你内心有多善良?如果没有,那他们肯定是瞎了。我知道你不屑善良这种词,但Shaw,你是我见过最可爱的人,你那么认真,那么负责任,那么小心翼翼地不伤害别人——”
 
“看在上帝份上,闭嘴,闭上你的嘴,否则——”
 
“否则怎么样,给我一拳,还是吻我?”
 
Shaw的拳头如期而至,直接把Root打倒在地。Root摸了摸嘴角,手上沾上了自己的鲜血,那的确是足够有力的一击。但是她依然在笑,她依然在说话:“这就是我发现的最棒的一点,Shaw。你不用担心你会伤害我,你不用在意你回应不了我的感情,因为我并不脆弱。我和你以前遇见过的那些人都不一 样。而我们都很了解对方是哪一种人,天哪,”她满足地叹息起来,“我们天生——”
 
Shaw没有让她说完最后两个字。她俯下身来,抓住Root的衣领,把她从地上提起来,吻住了她。
 
 
 
用一个吻让Root闭嘴然后推开她,Shaw发现她只有在第一次成功过。从此之后,Root每次都会及时地抓住她,用舌头死命地和她纠缠。就好像她私底下练习了几百次一样。
 
但是Root尝起来真好,特别是现在,在好久不见之后,还混合了鲜血的味道。她们忘情的接着吻,几乎要忘记了一切。好吧,Shaw还没有忘记,但是Root说的对,她知道她说得对,这是一个完美的解释,看上去就要说服她。如果她不是记得Root整整好几天都是在故意刺激她,从心理上折磨她,巧妙地试探她的忍受底线一样。也许这就是她的目的,编造几个最糟糕的情况,就能让她欣然的接受最初的那个;也许现在也是她计划的一部分,让自己陷入生命危险而吸引Shaw来救她,这听上去足够疯狂而不可理喻——就像Root会做的那种。
 
但是Root还是说的对,她们的确了解对方。她们的确适合对方。Shaw想起了她最初是怎么遇上Root的,她装扮成一个无比无辜的的公司员工。 她想起了她一边举起一个烫热的熨斗(非常有新意的折磨工具,Shaw不得不说),一边对她做出一个她所看过的最天真灿烂的笑容。而她当时极力控制住脸部 肌肉的抽搐(被电的),回答道:
 
“其实我对这种事有点乐在其中。”
 
 
 
最终Shaw还是放开了Root,离开Root的身体。两人都气喘吁吁。
 
“我们还在任务中。”Shaw提醒她。
 
Root翻了个白眼,“当然,没什么能阻止我们做爱,除了任务,你就是为这来的,不是吗?”
 
“别废话。我不想浪费时间。你知道我的意思。”
 
Root微眯了下眼,同意了她的看法。“也许我们能找一个更舒适的环境。”她环顾了下四周接着说,“我觉得你会爱上我接下来要说的——我们要炸掉这个地方。”
 

“这是你今天说过的最好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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